序
航服一班的翁昊晟曾是我在学生管理过程中比较头疼的孩子,直到看到他的绘画作品,让我有试着了解他的想法。走近他后,让我重新认识了一名多才的大男孩! -- 班主任
那时我还没有什么记忆,是父母告诉我的,在托儿所的时候,别人还不会用笔,我已经会在纸上涂涂画画了。
等我稍许有了些记忆的时候,我只记得在幼儿园一上美术课总有好多小朋友围观我画画,老师也夸我画的很好,我却总是感觉“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吗”?后来在我中班的时候,我参加了幼儿园绘画大赛,得了第三名。然而当时有个美术老师,并没有中意第一名和第二名,却把目光投向了我这个第三名。在她和我父母商量后,报了这个老师的班,我从此背上了画板,每天下午屁颠屁颠的去那位老师门下开始学画画。
那段时间我父母给我报了很多班,从书法到钢琴,甚至是小灵通班(当时练演讲的班)。
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,在重重班的压力下,我终于第一次哭着跟我父母说:我真的不想再上这么多兴趣班了。但是我的父母却骂了我一顿。然后我又像平时一样,每天下了课就去兴趣班,周末除了周六上午可以睡个懒觉,其他行程都排的满满的。有一次在钢琴班上我突然就哭了起来,老师很不解地问我为什么哭,我一边用手擦着眼泪,一边看着老师说:“我不喜欢弹钢琴。”老师后来跟我父母交流后,我父母同意了退班。但是在退班的一个月里,我在父母眼里看到的只有对我的失望。我很难受,之后其他班我也没去了,最后直到三年级,我退了最后的绘画班。
我得到了我当时认为的“自由”,但每当我在空闲之余拿起了画笔涂涂画画,家人却说“给你画的时候不画,现在不做作业整天画画。” 于是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画过画了。
考入初中后,又是一次绘画比赛,我一鸣惊人的得了年级第一,初中的美术老师一直把我的画贴在美术楼的走廊上,直到今天。在所有人都对我美术能力刮目相看的时候,我父母也接受了我这个爱好,没有再帮我报班,而是鼓励我继续下去,我初中期间也时常给上海中学生报投点画的小漫画,不时还能拿点小稿费,那些报纸我到现在都藏在抽屉里,每次拿出来看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。
后来我妈妈给我介绍了一个艺术家来看我的画作,他看后一言不发,然后操着一口十里洋场时期的洋泾浜上海话对于我说:“你画的就是一坨屎。”当时他这一说我妈都被吓到了,我当时有点懵。后来听说这个老先生性格古怪,总是神神叨叨的。其实对于当时只有十四岁的我来说打击不小,我又画了好多给老先生看,老先生看后都是很不耐烦的往桌上一丢“你这是作业,我要的是作品。” 我又受了一次打击。
那天回家后,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坐在床上,感觉自己“或许没有绘画才能吧,老师夸我,毕竟是外行,艺术家才看得出谁有前途吧”?那天我想,最后画一幅吧,画完再被否定,那我就决定放弃了。于是那晚我像小时候一样随便涂涂画画,说实话画的真不咋,根本和我之前的不能比,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第二天拿给了老先生看。老先生看后却非常高兴,对我说:“这就对了,这才是你自己的风格。” 我当时并不明白老先生的意思。老先生继续说:“你以前画的都是模仿别人的东西,这不是你自己的,都只是作业而已,这幅画才是你自己的东西,是属于你独一无二的作品。” 我那时才明白,所谓作品并非是由画的精致与否决定的。只有属于自己的风格的才是自己的。别人的东西临摹之中一定要带有自己的东西,照搬全收,永远只能是个庸才。老先生很高兴的打电话给我妈,告诉她:这个孩子交给我吧,他很有自己的个性。
就这样,我考进了全上海最好的美术高中----华山美校。这期间说实话我并没有认真去学美术,而只是把美术当作艺术生的加分科目而已。这里和以前不一样,大家都是美术有把刷子的人,我在里面也没这么突兀了。但是三年下来,虽然我不是各项最好的,但却做到了各项综合属性较高的。现在我时常也会打电话给老先生,老先生总是告诉我:做人和画画一样,要保持自己的性格,但也不要过分张扬。
阴差阳错的,我并没有去美术的大学府,而是进入了南航的航服专业。从小,我的梦想就是在云朵上描绘我心中那蓝天的颜色,然而小时候每次坐飞机,画出来的都让自己很不满意,总觉得自己还不够水准。突然之间,这个契机和我儿时的梦想命运般的不谋而合了,我希望自己既能快乐的生活下去也可以坚持自己的选择。
总觉得,我现在看到的天空颜色,和小时候画板上的颜色越来越像了呢。或许这就是它本身的颜色吧?
航空服务一班:翁昊晟